重新回到了許老的院子,推門進去,老阿姨聽到動靜走出來,瞧見我們,高興壞了,說你們也不打聲招呼就走,害我都不知道去哪兒找你們,白做了一大堆的飯菜……
我們趕忙道歉,給她賠不是。
隨後老阿姨瞧見了陸左,以前陸左經常來這兒跟許老請教問題,所以她也是認識的,瞧見陸左,忍不住激動起來,說你也來了,哎呀呀,好久沒有見你了。
陸左在這老阿姨面前特別低調,微微一笑,說佩姨好久不見,真挺想你的。
老阿姨笑了笑,說你說真的還是假的哦……
陸左說當然是真的,我好幾次做夢,都夢見你做的韭菜餃子呢。
老阿姨的臉上笑開了花兒,激動地說道:“你等着,我這就給你包餃子去。”
陸左趕忙攔住她,說別這麼麻煩了,改天再弄。
老阿姨擺擺手,說不用,麪粉、韭菜和肉餡都是現成的,你們等等我,一會兒就弄好了,先坐,先坐啊……
她熱情招待着,臨走的時候,抓着陸左的手說道:“孩子,我也聽說了一些你的事情,你受委屈了。”
陸左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來,說佩姨,別這麼說——對了,有個事兒我得求你。
老阿姨說你講。
陸左說最近找我的人挺多的,特別煩,要是有可能的話,你幫我保密一下,不要讓別人知道你在這兒,好麼?
老阿姨笑了笑,說好,好的啊,我們這兒管理挺嚴的,外面還有武警站崗呢……
當天晚上我們吃了一頓熱騰騰的韭菜餃子,雖然我並不覺得跟市面上的餃子有什麼區別,比起朵朵的廚藝甚至還稍差一籌,不過陸左卻吃出了眼淚來。
我瞧見了,都嚇了一跳——這餃子,真的有那麼好吃麼?
回到了許老的小院子裏,那些從各個地方冒出來的求情和遊說者,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。
麻煩沒有了,大家都是眼不見心不煩,我仔細回想起那夜陸左講的感悟,然後結合自己的實際,耐心地融合着自己各種法門來。
如此安靜的日子持續了兩天,而第三天的傍晚,終於有人找上了門來。
來人是一個讓大家都有些詫異的人。
茅山宗當今的掌教真人符鈞,沒想到這天下十大的事情,居然將他也給逼了出來。
據說這一位很少出外,拜入茅山宗之後,離開茅山的次數幾乎是屈指可數,沒想到此刻卻眼巴巴地跑了過來,而且還打通了相關環節,出現在了小院子之外。
雖說我們在這兒待着的事情並不是祕密,但是因爲許老這兒的森嚴戒備,倒是沒有什麼人能夠進來。
當然,茅山宗的掌教真人,也不是什麼小人物。
當聽說他來拜訪的時候,我們正在屋子裏聊天,聽到這事兒,陸左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旁邊的雜毛小道。
後者平靜地說道:“我已不在茅山,如何處理,你自己決定吧。” 儘管雜毛小道將那神劍引雷術傳給了符鈞,但是因爲本身已經不在茅山的關係,所以在接見符鈞的時候,他並沒有露面。
雜毛小道不出面,屈胖三和朵朵自然也不會出來湊趣。
至於我,則被陸左點名陪同。
我們在客廳裏接待了這位茅山宗的掌教真人,與之前相見時的刻板冷漠所不同,此刻的符鈞顯得十分吻合,臉上還有流露着幾分笑意,與我們寒暄幾句之後,便開始聊起了陸左與茅山宗的淵源來。
事實上,陸左和茅山宗最大的淵源,其實就是與雜毛小道情同兄弟。
至於其他人,估計也就跟黑手雙城有點兒關係。
至於這位符鈞先生,基本上只能算點頭之交。
而現如今黑手雙城已經魔化了,雜毛小道又離開了茅山宗的山門,此刻再一次面對茅山宗,莫名之間,竟然多出了幾分疏離之感來。
但符鈞卻彷彿並不知曉一般,與陸左聊着,而陸左爲了不讓場面尷尬,也是敷衍應付着。
這樣兜圈子的話語聊了許久,符鈞終於談及了此番前來的正題來。
果然不出意外,又是那天下十大。
符鈞是衝着陸左手頭的名額來的,用他的話來講,第一屆的評選委員,與第二屆的評選委員幾乎一般,只是從他師父陶晉鴻換成了陸左。
符鈞話裏面的意思,是這名額本該是茅山的,只不過他大師兄一力主張,讓陸左得了這頭銜,也希望陸左這邊能夠投桃報李,給茅山宗一個提名,方纔和和氣氣。
他並沒有說給茅山的提名給誰,不過想來除了他這掌教真人,旁人又有何資格?
黑手雙城倒是有資格,但他可是公門中人,並不參與評選。
其實照我說,茅山之中,有一人其實比這位掌教真人更有資格,那就是刑堂長老劉學道。
不過這事兒可不是我說了算。
陸左這兩天對推脫應付這事兒,做得完全就是純熟得很,面對着符鈞的請求,他也沒有太多的在意,而是平靜地說道:“對於委員會的任命,我這兩天也着實是誠惶誠恐,符掌教你也知道,我在這江湖之中,立足的時間太短,認識的英雄豪傑不多,也不知道誰能夠有這樣的資格,這幾日也聽了許多的遊說,需要好好消化一下。”
符鈞說道:“你若是對我沒有信心,不如我給你展示一下我的手段吧……”
“別、別、別!”
陸左趕忙攔住了他,說符掌教說笑了,這兒是京畿之地,四九城中,而且這地兒特殊,貿然展現,事有不妥。
符鈞這才罷休,又與陸左說了幾句,卻並沒有能夠得到什麼承諾,皺着眉頭離開。
符鈞一皺,雜毛小道便來到了客廳。
陸左望着院子外的門,說道:“你之前跟我說過,你這位符鈞師兄爲人老實本分,勤勤懇懇,對於爭權奪利的事情,可從來都不甚關心呢……”
雜毛小道的神色有些複雜,沉默了一會兒,長長嘆了一口氣,說人都是會變的。
陸左盯着雜毛小道,然後說道:“是人變了,還是心有城府,一直藏着?”
雜毛小道搖頭,說這個我真的不知道,事實上,有很長的一段時間,我師父並不太管教學,所以我也有跟着符鈞師兄一起修行,不過那個時候的他,凡事都是一絲不苟、十分刻板,讓人頭疼不已;我本以爲他會一直這樣,卻不知不覺間,與許多的長老關係處得十分不錯,而後又在大師兄的支持下繼任了掌教之位,身份變了,心態也會有所不同,現如今他的想法,我也不知曉了……
陸左說既然這樣,你爲何還要傳那神劍引雷術給他?
雜毛小道說道:“我傳他神劍引雷術,有兩個理由,其一我並不認爲他跟大師兄是一夥的,在我看來,他有野心,也有鬥志,或許能夠牽制住大師兄的精力,免得整個茅山都被大師兄給掌控住了;第二則是因爲阿言,如果符鈞師兄得了那神劍引雷術,那麼對阿言的壓力就會小很多……”
聽到這話兒,我有些激動,朝着他拱手,說多謝蕭大哥照顧周全。
雜毛小道笑了,說我做這事兒,也不是全部爲了你——你應該知曉,神劍引雷術並非一蹴而就之事,需要時間和感悟的積累,而且即便是練成了,對我們也沒有太大的威脅。
他說到這裏,我也忍不住笑了。
事實上,神劍引雷術聽着很厲害,但是威力卻與使用者的實力和感悟相關,而且強者還能夠壓制弱者,甚至借爲己用,反爲助力。
就比如我,如果在雜毛小道的面前使用神劍引雷術,那麼如果只要他想,他隨時都可以操控整個過程。
甚至是那雷劈落下來的目標。
聽到我和雜毛小道的解釋,陸左也笑了,隨後他收斂了笑容,對雜毛小道說道:“老蕭,原本我還沒有想好第二個名額給誰,但是符鈞一來,我卻想通了——第二個名額,非你莫屬。”
重生七零:軍妻也撩人 啊?
聽到這話兒,雜毛小道皺了一下眉頭,說這個還是留給胖三或者陸言吧,我個人已經不需要這種虛名了。
陸左笑了,說其實我一直在想,你自離山門這件事情,在你心中,應該是一個心結——你別不承認,咱們兄弟倆在一起那麼久,你什麼想法我能不清楚?不過有一句說一句,別看屈胖三整日神神叨叨,精神錯亂,但他有一句話說得挺對的,“男兒不裝逼,空一身本事”,我在想,倘若有朝一日,你躋身進入了天下十大,而茅山宗卻無一人入選,那些投票踢你下來的人,是否會懊惱不已呢?
聽到陸左這般說着,雜毛小道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來。
的確,不管雜毛小道多麼的豁達和不在乎,但是被茅山長老會的人從那掌教真人的位置上拉下來,後來又爲了我離開茅山,這件事情對於雜毛小道來說,其實是一個繞不過去的坎兒。
要想讓自己心結解脫,從此釋然,唯一的辦法,就是不能讓那些傢伙如願以償,就得活得更加光鮮,讓他們處於後悔之中。
想到這裏,雜毛小道睜開眼睛,雙目迸發精光,說既然如此,那我就爭上一爭,讓那幫小瞧我的人瞧一瞧,老子到底是個什麼角色!
啪!
陸左拍了一下手掌,說對,大丈夫當如是也。
而這時雜毛小道轉過頭來,對我說道:“阿言,小毒物手中,就只有三個名額,一個給了王明,那是還我們欠的人情,也是爲了統一戰線;另外一個,肯定是拗不過屈胖三的,最後一個若是給了我,恐怕就只有委屈你了……”
屈胖三的前世是虎皮貓大人,這位可是左道的精神導師,還曾經爲了他們犧牲性命,鳳凰涅槃,對於這一位團寵,大家除了儘可能的溺愛,別無他法。
所以最後的一個名額,不是我,便是雜毛小道。
這是我們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,所以不管什麼樓蘭神鷹馬烈日,還是茅山宗掌教真人符鈞,又或者各路的遊說人馬,他們這幾天過來攀交情、套關係的行爲,其實都是白費的。
倘若是孤家寡人還好,陸左身邊的頂尖高手數不勝數,又怎麼可能還有名額分給外人呢?
而現如今陸左爲了讓雜毛小道能夠在茅山宗的長老會面前揚眉吐氣,把這名額給了雜毛小道,自然就沒有了我的份。
不過說句實話,這不正是應該的麼?
雜毛小道名揚天下的時候,我在哪裏?那個時候的我,還在工地上搬磚呢……
儘管現如今我有了一些成就,不過倘若是沒有這些人的幫手,只怕墳頭草都長了幾尺高,又有什麼資格說什麼呢?
我的心態很好,聽到雜毛小道帶着歉意的話語,趕忙擺手,笑着說道:“蕭大哥,您是我哥,這事兒就得當哥的出頭,我在後面享福就好了;再說了,您的修爲多高,比我可是高了好幾層樓,名額跑出去,沒有人敢多說什麼閒話;但我就不同了,左哥要是提名我,別人聽了,肯定說臥槽,這二逼是誰啊,是不是有什麼py交易啊……”
聽我說得有趣,雜毛小道和陸左都笑了,陸左說你能夠這麼想,我就放心了——阿言,最近好多事情,你都做得不錯,我一定會好好補償你的。
我說別啊,等你們兩個都天下十大了,我就能夠做一“紈絝二代”,到時候出了事,直接報上名頭:“我有兩個哥哥,一個叫陸左,一個叫蕭克明,都跟我跪好了……”
哈、哈、哈……
衆人莞爾。
又過了兩日,布魚再一次拜訪,卻是找陸左去開會,說評委會將會商議第二批的推薦人,並且由第一批的評選委員提名九人,直接入選五十人大名單。
陸左沒有推辭,跟着布魚去開會,一直到傍晚方纔回返而來。
他一回來,我們趕忙圍了過去,問明情況,然而陸左卻一臉古怪地看着我,說道:“阿言,你也進了那九人名單裏。”
啊? 聽到陸左的話語,我頓時就愣住了,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。
旁邊的屈胖三則是興致滿滿,說道:“什麼情況來着?”
剛剛說完,他突然瞪了一雙眼睛,怒氣衝衝地說道:“我艹,你不會把我的名額給陸言這傻小子了吧?”
我聽到,忍不住推了這小子一把,說有這麼說你監護人的麼?你纔多大,好意思叫我傻小子?
豪門婚劫:助理,你被辭了 屈胖三說呸,你是誰監護人啊?我可不認。
陸左笑着看我和屈胖三爭吵,好一會兒之後,方纔開口說道:“我提名了王明、老蕭和胖三;至於阿言,他是龍虎山天師道的善揚真人提名的——阿言,你有見過善揚真人麼?”
呃……
我搖頭,說怎麼可能,我連他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,怎麼會這樣呢?
雜毛小道來了興趣,拉着陸左來到桌子前坐下,然後說道:“你且說說,海常真人和善揚真人都提名了誰?”
陸左咳了咳,把今日去開會的內容,跟我們一一說來。
第一批的評選委員,每一個人都有三個名額的提名權,而之前我們已經瞭解了這個提名權的意義,所以這九個名額最是讓人關注。
陸左這邊確定了三人,而隨後善揚真人提交了三人,分別是武功山孽龍洞的布龍真人,西北馬家的樓蘭神鷹馬烈日,還有苗疆敦寨苗蠱的陸言這三人。
海常真人的提名,是茅山宗的掌教符鈞,青城山無底洞的平沙子,以及白馬寺的元晦大師。
聽到陸左的講述,我們都愣住了。
這個事兒,還真的是有點兒讓人意外,甚至可以說是很難想象得到。
事實上,在此之前我們也曾經對善揚真人和海常真人進行過分析和預測,但讓我們萬萬沒有想到的,是他們提出來的這些人選。
因爲評選委員在對人選的提名時,會對這些人進行詳細介紹,所以他倒也差不多知道這些人的來歷。
孽龍洞的布龍真人。
他是道教丹鼎派的代表人物,屬於東晉葛洪一脈,而武功山也是道家名山,在明朝時期香火最爲頂上,山南山北建有宮、觀、寺、廟、庵、堂近百座,出家道士數千人,形成了白法、集雲、三天門、明月、九龍等道教流派,而且與同爲贛省的龍虎山一脈同源,幾乎相當於別院。
這位布龍真人在江湖上的名氣也很盛,不過爲人過於低調,一直到近年來方纔漸漸開壇講法,爲世人所熟知。
據善揚真人的說法,這位布龍真人的實力,不弱於他。
這句話很明顯帶有褒獎的意味,肯定是做不得真的,但是有底氣說出這樣的話來,說明那位布龍真人的修爲,還是十分強勁的,絕對能夠壓住許多的高人。
樓蘭神鷹馬烈日。
這人我們是有見過的,儘管未有交手,但也知道他的修爲十分恐怖,而且似乎有奇遇,不可小覷。
更何況此人打着繼承北疆王遺志的旗號,想要代表西北江湖。
儘管沒有人知曉北疆王是否願意讓他打着自己的名頭,也不確定西北江湖是否願意被這樣的一個人給代表,但是在評委會的地域統籌論觀點裏,還是挺有市場的。
當初的三絕真人,可不就是這麼上位的麼?
隨後就是我……
這是最讓人爲之疑惑的一點,因爲在我們所有人的預計之中,善揚真人最應該提名的,應該是龍虎山的張天師。
這位人物有着不遜於善揚真人的修爲和名望,而且還是龍虎山天師道的掌舵人。
善揚真人再怎麼着,也應該內舉不避親,將這位給搬出了。
結果驚掉了所有人的眼球,善揚真人居然將我給搬了出來,而從陸左轉述的話語來看,龍虎山似乎對於我的很多事情都有所瞭解,特別是在東南亞、寶島和港島一帶的事情,他那邊都有論述,特別是東海蓬萊島的事情,他居然也當着評委會的人面前提了出來。
這事兒可就有些駭人了,本來評委會的人提出了質疑,但是當善揚真人提及我曾經誅殺了蓬萊島的頂尖人物趙公明,並且談到了趙公明當時的修爲時,再也沒有人開口說話。
沒有人敢質疑善揚真人的話語,因爲在茅山宗的陶晉鴻離去之後,這一位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當今江湖上最有名望的道門宿老了。
即便是海常真人,似乎都差他幾分。
隨後是海常真人的提名。
符鈞。
茅山宗的掌教真人,這個大家都認識,能夠成爲頂級道門茅山的掌教真人,僅僅憑這一點,就已經沒有人膽敢質疑了。
天下之中,最頂級的道門有三個地方,茅山、龍虎和青城。
然而自從青城山被邪靈教攻破,洞天福地毀去之後,便已經不能夠再與前兩者所並肩了。